“上、上官绝……”
    陈以果愣愣地看着上官绝，不知道他好好的怎么忽然发脾气了。
    上官绝看着陈以果有些发白的脸色，忽然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捂住了自己双眼。
    “上官绝？”
    陈以果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抬手想要触碰上官绝，却又在快要触碰到的那一瞬间猛地收了回来。
    “对不起。”
    她听见上官绝这样对她说。
    “我不应该对你发脾气。”
    “可是，我控制不了。”
    上官绝的语气里面充满了难以控制的痛苦。
    她怔了怔，想要触碰上官绝的手停在半空中。
    “可是你为什么要去管别人的事情？不管是沈玉，还是你腹中那个……孩子的。”
    “你可不可以都不要管了？”
    明明上官绝的语气很平淡。
    可是莫名的，陈以果从他的声音里面听到了悲伤的哭泣。
    悲伤？哭泣？
    怎么会？
    陈以果怔怔地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好半天，她才像是找到可以用来反驳的话。
    “可是，孩子，不是别人啊，是你和我的孩子啊。”
    陈以果有些委屈地扁了扁嘴，一直悬在半空中的手一点一点地收了回来。
    她低着头看向自己的腹部，双手也放在了肚子上，有些委屈的表情一点一点地变得充满慈爱——这是对她腹中的孩子的爱啊。
    是因为这是她和上官绝的孩子，她还这么的爱他啊。
    “其实，我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陈以果双手护在小腹前，依旧目光充满了爱意地看着自己的腹部，仿佛这样就可以看到里面的孩子。
    她的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我知道，我应该活不了太久了。”
    “陈以果！”
    上官绝豁然抬头，手从眼上放了下来，那双潋滟的桃花眼之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她在说什么？
    她说她知道她活不了太久了？
    为什么？
    她怎么会知道？
    为什么会这样？
    “其实一个多月之前我就有这样的感觉了。”
    陈以果抬头看向上官绝，言笑晏晏，仿佛一点不在意这件事情一般，“那时候我就感觉到我有些不对劲了，一开始，我是几天会感觉到头晕，眼前猛地一黑，但是很快就会恢复过来，后来时间间隔越来越短，渐渐地从最开始的一个星期变成了三天一次，然后是一天一次，到现在，我差不多一天之内都会有好几次眼前一黑的情况发生。”
    说到这里的时候，陈以果忍不住又笑了笑。
    “从时间变短的那个时候，我就猜到我的身体可能会出现了什么问题，但是你什么都没有说，所以我就想，问题应该不大的吧？只是我后来发现你越来越悲伤，我顿时就知道了，哪里是我的问题不大，明明是我的问题已经大到了连你都不知道怎么解决了。”
    陈以果鼓了鼓脸，故意埋怨了上官绝一句，“哎呀，你怎么这么笨，都没有办法救我的。”
    “是，是我笨……”上官绝怔怔地看着陈以果，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陈以果是第一次看到上官绝这么呆呆傻傻的样子，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哎呀，我是开玩笑的，你一点都不笨！你居然还当真了，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