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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尤物【快穿】高H 姜可(H) 深情眼

我那堕仙夫君后悔了 第185节

      铜纹的饕餮香炉中,正燃着淡而暖的香。
    是她亲手调的,不知是何种香味,但很好闻,他每次闻着都觉得安宁。
    奴印之事后,他许久没去见白茸。
    说不出是为什么。
    他把全幅心神都投入了战事中,让自己不再想这件事情。
    和战火硝烟,弥漫着献血味道,到处都是断肢尸首的战场相比。
    忽然置身于这一间小小的暖阁,反差实是太大。
    沈长离自小经常走在生死线之中。从小睚眦必报,生性多疑,说谁都不信。
    白茸给他下过毒,刺杀过他,背叛过他,背着他嫁给了奸夫。
    可是白茸还是这样安然无恙待在他的宫中。
    沈长离自己都觉得很神奇。
    “今日怎么回来了?”白茸看到了他,放下了手中书本。
    他看着和平时不太一样,似乎有些疲色,而且进来这么久,也没有碰她,这对沈长离来说很罕见。
    “回来办些事情。”沈长离说。
    他没对她提外头这些乌遭事情。
    在白茸身侧坐下或,他习惯性将手掌放在她小腹上。
    沈长离之前其实没想过要做父亲。
    因为血脉特别,他一直没想过自己会和白茸有孩子。
    盖在她腹部的手是温热的,不复从前冰凉。
    “怎么还摸不到胎动?”他微微蹙眉。
    他也没当过父亲,没有过孩子,之前问稳婆,稳婆说这个月份,应该已经可以摸到胎动了。
    白茸低着眼:“之前动过。只是那时你不在,不赶巧。”
    没办法。
    他漂亮的眉皱得更深了,但是还是一言不发,继续把温热的大掌贴在她腹部,似乎今日一定要感受到才罢休。
    这一晚,沈长离也没有留宿宫中,待她睡下后便离开了。
    他离开后,白茸从卧榻上起身,换了一盘熏香。
    沈长离身上残余的迦南香味依旧萦绕在鼻尖,腹中胎儿似有感触,正在不安地移动,在踹她的肚皮。
    她默默闭上了眼。
    因为灼霜伤势的关系,沈长离计会在王都留七日。
    因为前线如今不明朗的形势,王都也被一层颓糜之气盖住……甚至隐有谣言,说王上被刺杀了,如今身中剧毒,命不久矣。
    沈长离平安回宫的消息便像是一剂定心丸,击破了这些谣言。
    那一晚之后,他便又开始经常来汀兰宫了,只是不再提起她腰间奴印之事,链子被解开后,白茸脚踝淤青还没有消退。
    沈长离每天夜间给她擦药。
    他亲手来做,不假手外人,更像是一种夫妻之间的小小情趣。
    这一日,他正给她轻轻揉捏着,白茸却在发楞。
    “想什么?”他没抬头。
    白茸像是不知道陷入了什么记忆之中,盯着他落在她脚踝上的大手,忽然说:“九郁,以前也帮我做过。”
    以前她有一次崴了脚,九郁给她上过药,只是,他很有分寸,自然不是沈长离如今这般,那时,他甚至看都不敢多看一眼她赤裸的小腿。
    沈长离停在她脚踝上的手就这样骤然顿住了。
    他神情彻底凉了下去,抬眸冷笑:“最近是不是待你太好?”
    被惯得无法无天了是吧?
    把他和外头奸夫比较。
    “怎么,你很怀念?他做的如何,是不是弄得你很舒服?”他手指只是稍微用了些力,她纤细的脚踝已经感受到了疼。
    白茸咬着唇,一言未发,忍痛偏开了视线。
    他心中憋着一股莫名而来的火气,看向她隆起的小腹:“你是不是很遗憾,你肚子里,怀的不是阴山九郁的种?”
    她低着眼,手指放在腹部,呆呆说:“可是,九郁已经死了。”
    他心中那一股无名怒火瞬时烧得更旺。
    “还真是可惜啊。”他笑着说,“他死之前,你们在一起也有几年了吧,白天晚上恩恩爱爱,你怎么就没给他怀上几个野种呢?给你们恩爱留点纪念。”
    “可惜现在迟了,他已经是个死人了。”他冷淡的语气中含着讥诮,“就死在你面前。”
    她脸色刹时惨白。
    两人都心知肚明,都知道对方在乎什么,伤言如刀,都朝着对方心窝戳,只想将对方刺得鲜血直流。
    “你不也一样。”她胸口不住起伏,脱口而出,“宫中那么多女人,你每晚换不同的,不也一直没生出孩子。”
    他眸光冰冷,直直望向她,一言未发。
    白茸说:“昨日下午清圆过来玩了,和我说了很久的话,她一直想要个孩子,不也没有怀上。”
    清圆?
    沈长离压根不记得这是谁,他回忆了片刻,方才记起来,是那一只来自北地的雪兔,也是被族人送入宫的。侍卫说有一日下午,她还来白茸宫中玩过。他本能不喜欢白茸和其他妃子有任何交流,只是,想到她如今无聊,他事务繁忙,陪陪她说话解乏也不错,便也没有阻止。
    他冷笑:“她尚是完璧之身,怎么怀?”
    “她是完璧之身,生得年轻貌美,性子可爱讨喜,喜欢你,又是妖兽贵族。既是如此,你何必在一个卑贱又残缺,给人当过小妾的奴婢这里硬耗?”
    沈长离禁止宫中任何人提前她给王寿当奴的日子,也没人敢提起。
    那一瞬,她几乎真以为沈长离要杀了她。
    因为暴怒,他瞳中已经蔓延起了丝丝缕缕的血红。
    白茸微微侧开了面容,继续说:“而且,你发情期是不是快到了。”
    她能感受到他这段时间的不寻常。
    只是沈长离从未对她提过,也没叫她给他做什么。
    “我满足不了你,你很需要女人吧,需要的话便去找,没有必要压抑自己。”她说。
    从前,不也是想找就找了。
    “白茸,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他狭长的眸子看向她,那种捕食者一样的视线死死摄住了她,“一头只有本能的野兽?”
    她胸口也在起伏,她很少这般大声的说话,声音都是嘶哑的,只是却也倔强地一步不退。
    窗外风声呼啸。
    他缓缓站了起来:“我最后问你一遍,方才你说的,都是你的真心话?”
    白茸不做声,甚至偏离了自己的视线。
    “好。”良久,室内响起他冰冷的声音。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这样符合你的口味,让你愿意和她分享同一个男人。”
    “择日不如撞日,就明晚吧。孤给她一个完整的洞房花烛夜。”
    他捏住她的下颌,强迫他看着她,倏尔又笑了,笑得很好看:“只是,你不要以为,这样孤便可以放过你,你便可以轻松。”
    “白茸,纵然孤再如何,有再多女人。”
    “你也只能被关在此处,只能有我,眼里只能看到我。”
    白茸一言不发,只是闭上了眼,没有任何挽回和后悔。
    他没走。
    这是白茸这辈子最漫长的一分钟。
    直到听得他短促笑了声。
    沈长离扔下了瘫软的她,走了。
    他从来不会低头,他们之间所有的争执,最终都会结束于这样的结局。
    听到室内传来的吵架声后,外头婢女都不敢入内,直到沈长离拂袖而去,走出了很远,她们方才鱼贯进来收拾残局。
    白茸只觉满身疲惫,她唤春如拿下了架子上的香盒,换了香。
    婢女服侍她梳洗换了衣物以后。
    香味也已在暖阁中弥漫开来。
    她今晚腹部的异动极为明显,甚至开始有些疼痛,白茸忍着痛,一声不吭,爬回了卧榻上。
    沈长离真的没有再回来了。
    这一晚,她做了一个梦。
    又是噩梦,或许也不算噩梦。
    白茸梦到自己回到了以前,上京城的某个宅邸之中,周围景色都很熟悉,她认不出来,但是只是觉得很熟悉。
    似乎是童年时代住过的院落,雕梁画柱,亭台楼榭,一桩极为宏伟的大宅。
    白茸从长长的甬道处走过,走来走去,似是迷了路。
    她意外撞见了一人,白茸一看,是个穿着一身松松的白衣的小孩,有一头乌黑的,及腰的长发,似乎从生下来就没有修剪过。
    那小孩跌跌撞撞朝她跑了过来,抱着她的腿。
    白茸低头一看,看清楚小孩面容时,整个人瞬间都呆住了。
    和多年前,她第一次在沈家宅子里见到沈桓玉时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鼻唇线条都要柔和些,小孩抱着她的腿,仰着脸,朝她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阿娘。”
    她心口传来一阵剧痛,痛到几乎难以自持,已经瞬间从梦境中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