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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尤物【快穿】高H 姜可(H) 深情眼

第83章

      他发觉自己说不出来。
    这原因说起来太过漫长,长到他又要回忆起兵器相交与漫天黄沙鲜血的日子。
    又让他想到皇宫内还在莺歌燕舞的奢靡。
    心底的烦躁陡然而生。
    这不就和先前的苻缭一样么?为何自己也犯了同样的错误?
    他啧了一声。
    苻缭看出些许端倪。
    “殿下可还是不愿意说?”他问道。
    奚吝俭不知该如何回答。
    是与不是,都让他把自己架到了一个进退维谷的地步。
    他看向苻缭。
    他分明是想与面前这个人说的,可长年累月的习惯已经让他无法对一个人坦然地开口。
    奚吝俭看见苻缭的表情逐渐敛起。
    他会不会很失望?
    是自己逼迫他说出这个问题,而自己又没能给他解释。
    奚吝俭的眉头陡然压低了,眼底晦明不清地积杂着情绪。
    手腕忽然被一阵温凉碰了一下。
    是苻缭小心地触碰了他的手。
    “没关系的,殿下。”他及时道。
    他仍有些拘谨,害怕自己的举动让奚吝俭不满。
    就像那只受惊的小绵羊。
    他并没有失望,只是浅浅地笑了一下。
    “我可以等到殿下想说的那天。”
    舌尖润湿下唇,他看着奚吝俭,认真补充道:“我会等的。”
    第43章
    奚吝俭目光闪烁了一下。
    他没应声,半晌才忽然开口。
    “你知道平关山诈降之事么?”他问。
    苻缭点点头。
    奚吝俭第一次的挂帅出征,没人能想到他竟然会用诈降的战术。
    苻缭亦觉得这极需要沉得住气。
    奚吝俭当时年轻气盛,没有急着展现自己的才能,而是把自己的臣民都骗了一下,成功地诱敌深入,全歼了敌人。
    他能走到今日,不是没有理由。
    奚吝俭目光放远了。
    “那次并非孤故意如此,而是万不得已。”
    苻缭愣怔一瞬。
    “你看到了,这条道路直通皇城,当时的敌军就在山脚下。”奚吝俭目光扫过他所说的地方,“只要派人侦查,这里便会暴露。”
    苻缭明白了奚吝俭的用意:“所以,殿下是为了引开敌人,才不得不诱敌深入。”
    奚吝俭听着他的叙述,眉头不自觉皱了一下。
    他总是用敬称。
    对殷如掣和林星纬倒是叫得亲热,到了自己这儿便是一口一个殿下,生分得很。
    他略微颔首:“对面将领狂妄自大,激他一下便上钩了。”
    他话里带了些冷笑,苻缭听到,有些难过。
    奚吝俭是在意北楚的。
    否则,他完全可以请君入瓮,待敌军杀了先皇等人再来个瓮中捉鳖。
    他却没这么做。
    奚吝俭看他的模样,便猜到他在想什么。
    他忍不住嗤笑一声。
    “怎么,又觉得孤是好人了?”
    “好与坏,不是我一人能评判的。”苻缭应道,“亦不是当今世人能评判的。”
    他的声音藏着几分自己都没发觉的愠怒,面色陡然凝重起来。
    奚吝俭顿了顿。
    “没必要生气。”他缓缓眨了一下双眼,“这有何好生气的?”
    苻缭被他一说,方察觉自己有些失态。
    他耳根热了一瞬。
    “天气不好,心情也受了影响。”他借口道。
    如今快到清明,天气时晴时阴,乌云存心戏弄人一般来了又走,致使这几日都沉闷得很。
    奚吝俭闻言,眼底忽然浮起一丝笑。
    这笑里没什么感情,更像是怒极反笑。
    “你知道官家诞辰确切是在何日么?”他忽然问苻缭。
    苻缭被他问了个措手不及,下意识便摇摇头。
    千秋节为期大约有半月之久,几乎每日都是盛大庆典,官家与民同庆,大家都把这个当假期来过,至于具体是哪一天,没人特意提到,苻缭也并不清楚。
    “过了这么多年的千秋节,你还不知道官家的诞辰?”奚吝俭颇有深意地问道。
    苻缭不免激灵了一下。
    奚吝俭又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身份来了?
    不过这次相比于之前,并不让他害怕。
    苻缭小心地看他一眼,清澈的瞳孔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奚吝俭面前。
    好像是……因为奚吝俭并没有用“世子”称呼自己。
    这称呼听上去是尊敬,但这两个字完全可以暗含讥讽与威压,不显山露水地便能让人生出寒意。
    奚吝俭并没追问下去,嘴角微微勾了勾,像是报复成功的笑容。
    两人沉默片刻,并不尴尬,像是一并登上山顶后享受日出的宁静时刻,让人心底生出一丝轻微的甜意。
    苻缭望着美中不足的那处。
    未被处理的山石堆积在本就陡峭的道路上,更显艰难险阻,只是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慌。
    “殿下。”他唤了一声,目视前方,“我们该商量如何为官家新修园林了。”
    奚吝俭长睫微微动了动。
    “不必。”他淡声道,“孤没打算在那片地上动土。”
    苻缭瞳孔立时缩了一下,看向奚吝俭。
    奚吝俭自知让他误会,啧了一声。
    “不是不让你插手,是孤本就不想动。”他道,“官家说了又如何,只要不动,他除了毫无意义地发火还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