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朝景看了看躺在床上毫无血色的女子，俯下身子，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那么，下次再见吧。
    他站起身，最后望了一眼，闭上眼睛，离开了这个世界。
    夜锡睁开眼，有些迷茫，看到床上的女子，他记忆回笼，对，这是他深爱的女子。
    他紧紧抱住她，眼泪无声息滑落。
    半个月后，夜锡登基。
    同时，对白倾茶以皇后之礼厚葬。
    当晚鑫问他，公主的碑上该刻什么字时，夜锡沉默了很久。
    “便刻万古寻流芳，倾茶也倾城吧。”她应该会很喜欢的。
    “万古寻流芳，倾茶也倾城。”晚鑫念了一遍，眼角的泪滑落。
    这句话，再合适不过。
    牧朝景回到r时空，第一时间就是找到人事部。
    “牧部长，您打驾光临，所谓何事啊？”人事部部长叶子打趣道。
    部长？
    没错。
    去攻略部之前，他是反派部的部长。
    “借用你机器一用。”牧朝景看了看她身后的人员记录器。
    “好处呢？”叶子问。
    “你工资加两千。”牧朝景不大耐烦。
    “好的。”叶子移开了位子，识趣地退到一旁。
    他确保叶子看不到之后，放心地在搜索界面输入“谢婳纱”三个字。
    很快，所有资料呈现了出来。
    简直是事无巨细。
    姓名：谢婳纱
    性别：女
    生日：十一月十七
    年龄：九十六岁
    性格：善良率真，极其爱笑。
    家人：哥哥（谢今羽）、爸爸（谢续）、妈妈（言溪）
    出生地：幻血大陆
    所属家族：谢家
    所处世界等级：a级
    所处世界身份：女主
    现处地：因时空紊乱而乱入m城，几个月前定位不明，疑似时空穿梭。
    包括她生平的所有经历都一一记录在上面。
    除了近段时间以来的。
    九十六岁？
    他眸色一沉，他没记错的话，幻血大陆人均年龄最多只能活到一百五十岁。
    婳纱经过长时间的时空穿梭，还有呆在不属于她的时空，寿命一定会大打折扣。
    他删除所有查询记录，神色恢复如常。
    “谢了。”他头也不回，只留下这一句话。
    出了人事部，他似有心事，辗转踏入了总控制室。
    总控制室的人不多，只有两个人在向施雪汇报实验结果。
    见他来，那两个人很自觉地退了出去。
    施雪微微一笑，请他坐下。
    他向来不会客气。
    “怎么了，朝景，找我有什么事吗？”对面的女子大方问道。
    施雪，是他大学时期的好友以及现在共事的同事。
    也是a计划的另外一位主导人。
    “施雪，”他欲言又止。
    施雪表现得极有耐心。
    “如果一个时空的人，乱入另一个时空，造成时空紊乱，这，是不是一件很严重的事？”
    她莞尔一笑，她当是什么事呢。
    “这种事情你分明明知故问啊。”
    闻言，牧朝景脸色一沉，道：“你忘了，那段时间我在出差，回来后忙着反派部的事情，这个细节遗漏了。”
    施雪脸上的笑容一凝，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这个你不用担心，如果不属于那个时空的人强行呆在那个时空，她原本的寿命和能力都会受到很大的限制，当然，这只是针对同样虚拟的世界，如果换作真实的世界，那么，她根本就不再具备自身的能力，寿命，无限缩短，简而言之，在不属于自己的时空生活，那她就是找死。”
    “我知道了。”半晌，他才吐出一句话。
    “朝景，你到底怎么了？是最近任务不顺心吗？”施雪有些担忧。
    “没有，我只是累了。”越来越找不到做这个计划的意义了。
    “累了？那你就好好休息。”施雪一笑，“朝景，不是我非要提醒你，只是，你应该明白，我们停下的代价可是比继续要惨烈的多。”
    是啊，他不能停下。
    这个计划，也不允许停下。
    如果停下，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选择了，就要负责到底。
    他闭上眼睛，半晌，他开口：“我想申请年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