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说着，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可能是青儿说中了少鵹的心思，少鵹的两边眼角流下了泪水，看着果果的脸又叫了两声，仿佛在诉说着最后的临终遗言。
    果果居然能听得懂，小手搂着少鵹的脖子，哭着点头：“果果知道惹，果果会听麻麻的话的。”
    少鵹最终永远地闭上了眼睛，两道金光从天而降，一片祥和，青儿双掌合起，肃然起敬，就连贺弘睿也毕恭毕敬地单手横胸，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
    我跟着青儿合掌并鞠躬，以表示我对圣母最祟高的敬意。
    两道金光分别照在大鵹和少鵹的身上，半透明的两只灵魂缓缓飘出，升上天空，飞向遥远而神秘的天际。
    ……
    我们埋了大鵹和少鵹的驱体后便立即起程下山，下山得先步行一段路，果果哭累了，睡在我的怀里。
    睡梦中，她还在一抽一抽地抽泣着。
    贺弘睿连看她都小心翼翼，轻叹道：“终于不哭了，清歌小时候从来不哭的，我以为小孩都那样呢，你看她眼睛都哭肿了，小鼻头红红的，那么小，那么软，她会不会哭坏呀？”
    “哭是一种很好的渲泄负面情绪的方法，当然还是要适度的。”怕吵醒果果，我小声地说：“不过小孩忘性大，今天难过，明天一有开心的事情，就会忘掉曾经的忧愁的，所以不用担心。”
    “那就好！”贺弘睿说着用手拨了拨果果松松握着的小拳头，面对刚见面的女儿，他竟有些不知所措：“她的手好小好软，我、我能不能抱抱她？”
    “可以呀！”我说。
    “可是她那么软，我力气大，会不会把她抱坏？”贺弘睿十分纠结，认识他虽然不久，但他一直是行事果断、睿智过人的，哪里有过一丝丝的优柔寡断。
    看来，我们果果绝对是他的软肋。
    “你轻点，小心点不就好了。”我把果果慢慢地放到他怀里。
    他即兴奋又紧张，双臂小心翼翼地圈着果果，一脸宠爱地看着她，问我：“我这样抱对吗？”
    我尴尬地笑了笑：“其实，我也不是很懂，应该对吧？”
    “好神奇的感觉！捧在手里怕她摔了，含在嘴里又怕化了，原来这就是当爸爸的感觉呀，我天，太突然了。”贺弘睿特别开心，不住地发表新手爸爸感言。
    “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我也一样，应该是当妈妈的感觉。”我强调道。
    “你是妈妈，我是爸爸，一样。”他眨眨一只迷人的电眼，笑容温润如玉。
    听到他是爸爸，我是妈妈这话，我心里一阵悸动，像是有东西从心里慢慢地溢了出来，低头羞赧不已。
    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看他，阳光透过云层落在他的身上，温暖迷醉，慈爱温柔，即使抱着小孩也不失那份贵胄高雅的沉静。
    此时的他，就像一副被时光优待而精雕细琢的图画，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很奇怪，不论他跟别人打得多激烈，事后总看不到他身上有任何的灰尘或者丝毫的狼狈样，总之就是帅！
    “回去后，我们就结婚。”他突然说。
    他突然这么说道，吓得我踉跄了一下，脚差点崴了，心跳漏掉一拍：“结婚？”
    他侧过脸，瞅了我一眼：“喂，你这是什么表情？我们孩子都有了，你还不想嫁给我吗？”
    我低头继续往前走，沉默不语。
    “你对小希的事有心结吧？”他说：“其实，我对小希的感觉只停留在小时候，那是一种亲人一般的感情，无关男女感情。只是我这个人重承诺，小时候答应要去找她的。是……在没认识你之前，我的确是认定要娶小希的，但现在不一样了，你是我孩子的妈妈，不论你的身份为何，我贺弘睿只娶你一人。”
    说到这儿，贺弘睿略显尴尬：“哇，我都快被自己给肉麻死了，不要再让我讲了，你不要急着回答我，可以好好地考虑一下。”
    “谁要你讲了？”我轻咬嘴唇，隐忍笑意在心底，心里荡起丝丝甜意。
    “那就好，我还以为女孩子都喜欢听甜言蜜语呢？”他一本正经地说着。
    我无语极了，暗地里送了他无数个白眼。
    “对了，有一件事跟你商量一下。”他突然变得严肃。
    “你说。”我看着他认真听。
    他继续说道:“夏真现在没有了女祸灵石，病肯定是要随时发作的，但你也知道，孝喘是无法根治的。清歌下个月就要去马里德找她师父了，她每年都要在那边待上两个月，婉良师父的医术出神入化，再加上清歌，我想夏真的病兴许能根治，所以你跟夏真商量一下，要不要跟清歌一起过去，到那边治治看。”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喜事，把我给高兴坏了：“真的吗？太好了！我回去就跟夏真说，我想她一定高兴。”
    “我看啊，你比她还要开心。”他唇角弯了弯，淡淡地说道：“夏真这病是打娘胎出来就这么严重的吗？”
    “不是的，听爷爷说原来只是很轻微的孝喘，只要不做剧烈运动，一般没事。”
    我回忆起爷爷曾经跟我讲过的话。
    “可是，我们努力了那么多年，她的病不但没减轻，反而更严重了。听爷爷说，夏真小时候被绑架过好几次，后来身体才每况愈下。小时候我和夏真形影不离，爷爷说我每次都会哭着要求绑匪换我当人质，可夏真比较值钱，他们根本看不上我。”
    “他们只是为了钱绑架吗？”贺弘睿眉头微蹙说道。
    我回答道：“我当初也以为是这样，可后来听狄连说，那时候道上的人都在打我们家女祸灵石的主意，就连他也绑过夏真呢！这女祸灵石真是害人不浅。我甚至怀疑七年前那场车祸也是因为女祸灵石引起的，我养父母这才被害，可是，直到爷爷去世，他也没有讲起过女祸灵石啊！”
    “小时候的事情你一点也记不得了吗？”他又问。
    我点头：“自那场车祸过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夏真当时受惊过度，有小半年时间没说过一句话，我的精神状况和身体指标都正常，连医生也找不出为什么会失忆，小时候的事情全是爷爷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