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
    酆都的双眼红赤，神色癫狂。
    他无法接受上官绝为他描述的这一切。
    这一切也绝对不可能发生！
    绝对不可能！
    他的晓晓……他的晓晓怎么会恨他？
    怎么会，恨不能与他从未曾相识？
    不可能……不可能的……
    光罩里面的酆都，双手插入了发中，状若疯癫。
    瞧见他这般，上官绝和时风却都是冷笑了一声，无动于衷。
    陈以果倒是觉得有些不忍。
    可是想到那些无辜丧命在酆都手下的人，她的那丝同情顿时烟消云散。
    要是她可怜酆都的话，那些无辜丧命在酆都手下的人又有谁去可怜？
    “啊——！”
    酆都忽然仰天嘶吼了一声。
    声音之中无意识地携带了可怕的威力，将那禁锢着酆都的光罩震得频频颤抖。
    那光罩岌岌可危，随时都会碎裂的样子，让陈以果的一颗心提了起来。
    上官绝和时风却仍旧无动于衷，仿佛一点都不担心似的。
    事实上，他们的确不用担心。
    为了对酆都，他们做好了各种准备，又怎么会在这个禁锢着酆都的光罩上有丝毫的懈怠？
    所以不管酆都此时如何，他都不可能逃脱出来。
    酆都撕心裂肺地吼了好一会儿，声音才渐渐低了下来。
    他低着头，整个人都无法站直了，仿佛被现实打碎了他的脊骨。
    过了许久，他才声音嘶哑脆弱地说道：“我、可以和晓晓见一面吗？”
    “你觉得我们可能会让你们见面吗？”
    时风毫不留情的嗤笑。
    酆都的身体颤了颤。
    他知道这是奢望，可是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他的晓晓了。
    上一次还是在一千多年前，他帮助宋清词灭了上官家和宋家，她答应帮他收集晓晓散落在天地间的三魂七魄，在那个时候，他和晓晓见了一眼。
    可是，只有一眼。
    他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晓晓脸上的表情，她就已经被宋清词送入了一个男人的体内。
    他当时差点就疯了。
    若不是宋清词说，是因为晓晓的魂魄太弱，不这么做的话，她还是会散落在天地间，他一定会杀了那个男人，也杀了宋清词，然后将他的晓晓抢回来。
    可是他那个时候没有这么做，现在却来不及这么做了。
    酆都整个的威盾在地，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所有信念。
    看上去尤其的可怜。
    可是仍旧没有人可怜他。
    地下室里，忽然静谧的有些过分。
    上官绝看着这样的酆都，忽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
    他是想要报仇，可是将那样一个出色的酆都打击成现在这样仿若丧家之犬的样子，多多少少有些无趣。
    他没了继续看下去的欲|望。
    上官转过身去，走到沙发边，将陈以果拉了起来搂在怀中，往外走去，“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左右是让酆都魂飞魄散，他在不在，影响都不大。
    陈以果靠在上官绝的怀中，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然后，她就对上了酆都那双绝望之际的眸子。
    她愣了愣，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也挺可怜的。”